连成寒拖着珑悦回到驿站，关上门整整折磨了她一天，再次打开房门，侍女进来收拾，看着床上破布娃娃似的人，赶紧低下头。
连成寒穿上衣服，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热茶，微抿一口，随后直接洒在那人身上，疼的珑悦连声惨叫。
他一把拉着她的头发，抚上脸颊，柔声阴沉：“还敢叫？污蔑别人反过来自讨苦吃的感觉怎么样？”
珑悦死死咬着唇瓣，无声坠泣。
厌烦了这张动不动就哭的脸，随手仍下，心中更是烦躁。
经过这件事，哪还有脸继续呆在北秦，吩咐众人收拾行囊，差人去宫中禀报了一声，两日后启程。
启程前一天，连成寒特地又去了一趟卫府，阴恻恻的看着她，十分不解：“那天，为什么？”
他明明感觉到她对秦邑的态度，否则也不会让珑悦带着秦邑离开，可为什么最后态度反转？是因为他也给她下药的缘故？
无沅拨着茶盖儿，轻嘬一口，杯盏中漂浮着香茗，升腾阵阵热气，阻挡了视线。
“本相最讨厌算计。”
更何况，他竟然算计到她头上。
“那秦邑呢？”
他不死心想问清楚，那日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珑悦下的可是西圣宫中秘药。
“这些，本相好像没必要告诉西圣皇，明日远行，还请西圣皇一路珍重。”
从她躲闪的眼神中，已然明白，这一行，彻底输了。
启程之日，北秦高层几乎一个都不曾来，仅礼部一个侍郎前来送行，如此轻慢，早在他预料之中。
却没想到，早有一人比他先行赶往西圣。
自那日，将秦邑关在门外后，一连几日不曾看见他的身影，无沅不禁松了口气。
那次事情后，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再者听闻魔尊现世，魔界众人躁动不已，他们的王终于要回来了。
藤香盯着还魂镜中二人身影，冷笑连连。
神魔结合，触犯大忌，现下又跟魔尊纠缠不休，看来不叫你魂飞魄散都不行了，这次看谁还能再来救你。
“查到了吗？”
缥家宸天阁内，缥菀夕看着在翻箱倒柜的人，抱臂问道：“查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他回避她的视线，侧身让开。
原以为复活她，会很高兴，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缥菀夕察觉到他的抵触，坐在一堆陈记经文中，甚是怀念，“这里所有的书，我都看过。”
“她是谁？”
这个她不言而喻。
缥菀夕捻起一本册子，缓缓抬头，“若我猜得没错，她应当是消失千年的神尊。”
神尊！他眼中满是诧异，怎么可能，神尊怎么会在卫无沅身体内？
“根据缥家老祖记载，神尊无沅自创世之初存在于世，以数万年之久，后因违反天规，上天降下天雷惩罚，后不知所踪。”
缥家记载不过一丝半解，真实到底如何，后人更无从得知。
“那她和卫无沅……是同一个人吗？”
缥菀夕不敢确定，当初苏溪然将沅儿的三魂七魄投到她体内，按理说那个人早该消亡，如果她真是神尊转世，现在倒说通了。
“倒有一个办法可以确定。”她顿了顿，眼中神色凛然，“我要去北秦。”
“不行！”月人想都不想开口拒绝，“你是已逝之人，北秦有人认得你，你若去了……”她若去了，该怎么向世人言明。
“易容。”就算是易容，她也要去证实那个孩子，她和卫池的孩子，到底是谁？
见她心意已决，月人无奈坐下，她只记得卫无沅，却从不曾记得另一外孩子，或是她根本不愿回忆起，还有另一个他存在。
“好，我送你去。”
她要去，他只能送她去。
无沅这两天时常坐在重山居廊下发呆，越来越严重，音默来看过两次，陪她说了会儿话，自云隐寺回来后，她的精神越来越差。
音默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无沅，你怎么了？”
他一连唤了好几声，无沅才回过神，淡笑两声。
“没什么，只是总感觉丢了什么。”
她抚上心口，空荡荡的，她丢了什么呢？
见她手上动作，音默别开脸。
丢了什么，她丢了心啊！法力削弱大半，不都是因为没了心石，他也想知道，她究竟丢在哪里？
若不是因为这，恐怕诸神联手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创世之神，又怎么可能轻易消散。
“好了，别想了，明日不是还要上朝……”见她目光瞥向院落一角，音默突然禁了声，她在看什么？
“音默，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瞬间呼吸紧蹙，站起身指尖微微发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不成做了一段时间凡人，也开始优柔寡断了？”
到最后，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我好想酒喝多了，先回去休息了。”强撑着走出院外，踉跄回到自己院中。
看着他的背影，这人到现在也不会撒谎，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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