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撑在地面，朝着那处虚空开口，“天道你好，外来者秦挽，求一答案。”
对于这个人类大陆来说，她就是一个外来的入侵者，这里的天道会主动排斥她甚至扼杀她。
没有扼杀，大抵是她送回来本该属于这里的子民。
虚影好像凝实了一些，有丝丝声音浸入秦挽的脑海，“外来者，你要什么答案？”
……
夜色深浓，辽阔无垠杳无人烟得某片深海上，秦挽被从高空抛下。
就在她的身子快要接触到水面的时候，忽然一庞然大物从海面腾跃而出，溅起了几丈高的水花。
庞然大物满身泛着青光，头顶有着长而柔顺的青色绒毛，将坠落的秦挽接住。
天空之上，那道虚影悬立，像是人形，又不像是。
他凝视着那庞然大物，庄严冷漠的声音响起，“青龙，你犯规了。”
“噢。”
青龙仰了仰头，“我潜于深渊，此处无人，我未曾干涉人间大陆。”
“你认了一个外来者为主？”天道质问，声音很冷。
“她能召唤我。”青龙道，“我古神兽一族，从来不论什么外来者，能召唤我们的，都能奉其主，这是最初的法则。”
天道沉默几许，“让她走。”
下一秒，青龙沉入深海。
秦挽的意识，是浅薄的。
天道没有对她出手，但是这个世界的道统相当初成熟，就像是一个自动防护系统，会本能性的灭杀闯入者。
所以她这个外来者处处受限。
青龙带着她沉入深渊最底部，视线里的海水从深蓝变成黑色，渐渐触底。
青龙遨游，再次进入空间裂缝。
当再次跃出海面的时候，依旧是在海上。
只是这片海域并不是无人之地，周围也有一艘巨大的舰艇，上面有军人，还有一些飞行器和装载的武器。
忽然有人大喊，“快看，那是龙神，龙神又出现了。”
秦挽从青龙的头顶站立而起，环视着周围环境，询问青龙，“这是哪里？”
“你曾唤醒我的地方。”青龙答道。
秦挽怔了一下，忽然想起这里对自己没有排斥，而且她身上原本天道的力量也能使用了。
这是“极夜神话”副本。
看来，天地间根本不存在最完美的东西，即便是天道，也是有漏洞的。
就如山神守原本所在的人间大陆，道统体系那么完整，这片海域之下也有那么多裂缝，能通往镜漠建立的这个游戏世界的副本中。
而这个游戏世界的所有副本，都属于百幕游戏，属于同一个空间。
瞬间，秦挽明白了一件事情。
所有的副本，也是信息值的一部分。
这也是为什么这两年她什么也没有做，但是身上力量却在逐渐变强。
她的所有目光所及的全部所见，和所有感触到的东西，全都是信息值，都能成为掌控这方空间的信息累积。
所以疯狂系统那时才会说，一切不过时间问题。
青龙对秦挽说，“人间大陆的天道发现了这两处裂缝，会进行修补，小姑娘，我陪不了你多久了。”
它到底是人间大陆存在的生灵，最早天道出现的时候，就跟其签订了契约，不过是后来约定沉睡，它恰巧沉睡在了这处裂缝中，所以秦挽发现了它，将它从沉睡中唤醒。
“没事，毕竟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你帮我这么多，陪我这么久，我很感激。”秦挽没想到，青龙也会离她而去。
不过没关系，人间大陆的天道，给了她想要的答案，接下来，她不会坐以待毙。
青龙靠近舰艇，无视那些跪拜的人，将秦挽放在甲板上，后将整个庞大的身躯拖出水面，腾飞于广阔的空中。
层云叠翠，青龙舞动于其中，电闪雷鸣，风云骤变。
山巅之中，青龙穿梭其间，来回自如。
那是一段震撼又绚烂的龙舞，宛若惊世杰作一般，存在于传说中的舞蹈。
一曲龙舞完毕，青龙垂下头，悬停在秦挽面前，“小姑娘，未来你还会想起我吗？”
“会。”秦挽点头，却也摇头，“但我不保证会永远记得。”
她现在这个情况，到最后会连自己都忘记。
“我会记得你，永远都记得。”青龙声音低沉而悦耳。
它前爪抬起，不过一挥，便将自己左边的那只角拔了下来，递给秦挽，“这是我能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了。”
秦挽没接，而是问，“疼吗？”
“不疼。”青龙摇头，“等我睡着了，它会一点一点再长出来，只是我的小姑娘看不到了。”
青龙将爪子伸过去伸，勾起秦挽的右手，它爪子上的龙角渐渐变小，最后缩变成了一个缩小的手环状物品，就环绕在右手秦挽的手腕上。
青龙压低自己巨大的脑袋，庞然大物的它亲吻了秦挽的手腕，“小姑娘，别哭哦。”
“嗯，不哭。”秦挽点头，表情看起来是那样的漠然，仿佛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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