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晋微微一笑,飞身从房顶上落下。顾长宁见他神态平和,知他已然从悲痛中渐渐走出,深感欣慰,笑道:
“我还真是忙昏了头,竟然不知齐三公子已然来到蝴蝶谷,何时到的?”
“黄昏时分。父亲也来了。”齐晋回道,
“齐家主也到了,怪不得小七喊着有贵客到呢。”
“姝芸成亲,父亲和母亲自然是要来的,正好也出来散散心。”
顾长宁心中对舅舅充满感激的,齐洵刚刚离世不足两月,怎么说都不该在这个时候办喜事的,但是爷爷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几天。为了让老人安心,愿冒天下之人的指责,把婚礼提上来,蝴蝶谷做出的退让,也许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体会。
顾长宁道:“齐晋,一切均是我顾家之责,齐家不要怨怼于秦谷主。”
齐晋笑道:“无妨,父亲母亲都能理解。外界之人,随他们说去吧,想来姐夫也不会在意。”
顾长宁俯身行了个大礼,道:“多谢。”
“赶紧起来,你行这么大礼,我要不要回礼啊?”齐晋道,
“那倒不用了。”
二人相识而笑,齐晋继续道:
“还有两日便是行礼之日,蝴蝶谷的宵禁令好像也不好使了,你大哥的迎书写了没有?”
“没有呢,明天爷爷和叔祖父要看着他写呢。”
“那可是有的忙了,今晚忙里偷闲,百花坡,我们喝酒去。”
顾长宁挑了一下眉毛,道:“你是怕观礼当日不够你的酒喝吗?不去。”
“酒逢知己千杯少,走啦。”
齐晋不由分说,推着他的肩膀,就出了院子。顾长宁临出院门之时,望了一眼安庭卉卧房的方向,心道:明日再与庭卉说吧。
两人前面刚出了院门,卧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安庭卉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顾长宁和齐晋离开的方向,如释重负地轻舒了一口气。
取下腰间的摄魂铃,白皙的手指轻轻一捻,摄魂铃从中间分成两半,铃中银色的铃簧露了出来。
“铃魄召来。”安庭卉轻念一句,指尖一点灵光点在铃簧上。银色的铃簧微微颤动,缓缓裂开。一只银白的灵虫神展开卷曲的身子,睡眼惺忪地看了安庭卉好一阵。打了个哈欠,开口说道:
“庭卉,你叫我啊。”
安庭卉轻笑道:“铃魄,睡了这么久,起来活动一下吧。”
铃魄甩了甩头,看着安庭卉,道:
“谁给你下的噬心蛊?”
安庭卉苦笑一下,道:“不小心着了坏人的道,如今要你帮我才行。”
铃魄一下子从铃中蹦出,落在安庭卉的肩头,忿忿道:
“实在可恶,竟然敢对我的主人做这种事情,等我抓到下蛊之人,让他好好尝尝被蛊毒噬心的滋味。此蛊是操纵人心之物,庭卉,你用灵力勉强将它压制,造成灵脉逆流,有损丹元。你看你这身子都冷成什么样子了。”
铃魄用头蹭了蹭安庭卉的脸颊,心疼不已。
“我也知这是下策。但是全表哥大婚之际,我无法去找到下蛊之人,你得帮我。”
铃魄点点头:“我可进入你的体内,暂时压制噬心蛊,但是摄魂铃会失去灵力,你需自己万事小心。我也不能离开摄魂铃太久,十日之后,必要回到铃中。”
安庭卉温柔的笑道:“我知道了,多谢。”
话音一落,铃魄化作一道银光,隐入安庭卉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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