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的那段对话中，有一句话特别关键——‘他开始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了。’”她抬眼看向我，“这不是对人工智能说的话，而是对拥有自主意识的生命体说的。”
屋内一阵沉默。
“换句话说，”韩东低声接道，“他们在试图复制你——不是复制你的能力，而是复制你的思维、判断、情感，甚至……自我认知。”
林若兮脸色苍白：“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只是第一代样本？”
安雨桐翻阅着手中的数据资料，忽然抬头：“镜像项目早期文献中有提到过‘宿主适配模型’，但从未提及实际应用。看来，他们已经突破理论阶段了。”
我握紧拳头，喉咙发干：“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把我变成什么？”
没人回答。
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藏在那个老科学家留下的卡片里。
就在这时，林若兮的耳机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电流声。
“不好！”她脸色骤变，“我触发了警报！他们发现我了！”
“该死！”韩东猛地站起，迅速拔掉笔记本的连接线，“星联数据那边有反入侵追踪系统，我们现在已经被盯上了！”
“所有人撤离！”我果断下令，“按B计划路线集合！”
我们迅速冲出据点，从后巷转入一条狭窄的排水通道。
海风呼啸，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污水混合的味道。
“前面是废弃码头区。”安雨桐喘着气，“可以绕到北边的老工业区。”
“快点走！”我回头看了一眼，“韩东，你断后。”
话音刚落，前方黑暗中却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佝偻的身影，穿着破旧的实验室白大褂，脸上布满岁月侵蚀的痕迹。
可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王哲远教授。
那个曾经主持“镜像”项目的总负责人，在基地爆炸后便再无音讯的老科学家。
他站在那里，仿佛早已等我们多时。
“你们不该来这里。”他的声音沙哑却平静，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叹息。
我下意识地挡在柳思思面前，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王哲远没回答，而是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我。
“这里面，是你们必须看到的东西。”他说，“但他们更不该让你活着。”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卡片。
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我叫住：“你是谁？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出来？你知道‘终焉之眼’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个将要踏上不归路的人。
“当你听完这段视频，你就不再是原来的你了。”他说完，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我们一路狂奔，终于甩开追兵，躲入一处地下车库。
韩东立刻取出便携式解码器，插入那张卡片。
“这是一段加密视频。”他快速操作，“等级很高，至少是军方级别的保密技术。”
“能解开吗？”我问。
“试试。”他咬牙。
柳思思站在一旁，轻声道：“你觉得，里面会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知道，一旦打开这段视频，我们将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无法回头的真相。
屏幕上先是黑屏几秒，接着跳出一行字：
【欢迎来到第二阶段】
紧接着，画面缓缓亮起——
那是一间熟悉的实验室内部影像，金属墙壁上挂着老旧的仪器设备，角落里堆满了尘封的数据磁盘。
背景音中，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致远，今天是你五岁生日……爸爸说，你会是我们最重要的成果……”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是……母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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