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弃地吐槽了一句，本想直接略过，却看到小鱼在礁石上死死抱着一个盒子不肯动弹，眼前那几尺高的浪打下来，估计能把这小东西拍碎。
就再救一次。
她把这条鱼拎到了海岸边的某处高崖上，“在这待着，雨停了我再把你放回海里。”
她刚想走，小鱼的白嫩小手拽住了她的衣摆。
“漂亮鸟鸟，你等等！”
鸟……鸟鸟？
她不耐烦地回头， 对上一双湿漉漉的蓝色眼睛，视线往下，是一匣子吸引她眼球的珍珠。
“漂亮鸟鸟，这是我给你的谢礼，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你每天在礁石等我，就为了这个？”
“是滴！”
这样……原来她也是会收到这种感谢的么。一直以来她偶尔心血来潮的帮助，只会被人们当成是上天有灵而已。
谁叫她是圣兽之一呢。
她坐了下来，从匣子里捏了一颗，“就要这个可以了，剩下的你收好。”
“为什么！！”，小鱼急了，“是不是这些不够好看？我已经挑了最好看的来了！陆地上的生物不是都喜欢这个吗？”
“也不全是，但这个在陆地上确实很有价值。所以，我只要一颗可以了。”
“不可以！父皇母后说了，我是他们的宝贝，我是无价的！你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应该要给你很多很多报酬。”
说着小鱼就啪一下放下匣子，“你等着！我再给你哭点！”
“啥？哭点？？”
她还没反应过来，小鱼突然就开始掉眼泪，只不过眼泪还没落地，就变成了莹白美丽的珍珠，形状圆润，色泽光亮，上品！
“哎！等等！”
眼看着珍珠要掉地上了，她赶紧伸手接。这上品要掉地上擦花了，得多浪费啊！
“等等……哭慢点！不，别哭了！接不过来了！”
“可是、可是我一哭就好难停下来哎……”
“……你这是给我找事干。沃草！掉了一颗！啊又掉了！”
等珍珠眼泪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天都晴了。朱雀万分无语，同时又幸福地看了一圈高崖。她虽爱珠宝，却从来没被这么多珠宝包围过。
这感觉，太棒了！
“漂亮鸟鸟，这些都给你哦，不要客气！这些对我来说不值钱的！”
“……”，当然不值钱了，哭一哭就有这么多。
对珠宝的热爱让她很难抵抗这些珍珠，最终她还是收下了。但她也开始经常来这片海域，找小鱼聊天。
“漂亮鸟鸟，我叫清川，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就叫朱雀。”
“朱雀不是名字吗？好好听啊。”
“这不是名字，就跟鲛人一样，是一个种族。”
“那你的族人呢？”
“没有，只有我一只朱雀。”
——
“朱雀，你给我讲讲陆地上的事情吧！”
“陆地啊……呃……有很多人……？”
“人是什么？”
“跟我现在的形态一样，就是有两条腿的鲛人。”
——
“朱雀朱雀~给我说说你喜欢的珠宝吧！”
说这个那她可真的来劲了。
“我最喜欢的是红宝石，但是它要去火山活动的地方才能找到。我还喜欢其他颜色的宝石，绿色、蓝色、黄色。还有翡翠，黄金，玛瑙……”
“黄金是什么？翡翠又是什么？”
“这都不认识吗？改日我带过来给你看看……”
——
“朱雀，我长大了~”
此时的清川已经是成年人的样子，跟朱雀一样美丽。但朱雀知道，这在鲛人里还是未成年，这条鱼还是个宝宝鱼。
“我都两万多岁了，你才两百多岁，还是小孩。”，她顿了顿，“这次来找你有事。”
“什么事？”，清川眨眨眼，“是不是珍珠不够了？”
“……不是！！”
“那是什么事嘛~”
她正色些许，看向清川，“要打仗了，回去告诉你族人躲好了，不要出来。”
清川看她认真，连忙点头答应。
朱雀说过，人类打仗是会死很多人的，而鲛人的鳞片是强力的铠甲，不能被人类发现。
但清川不知道，这不是人类的战争，而是比之恐怖百倍的，神与魔的战争。并且，这也会是她们见的最后一面。
天地战争后，不止是很多神陨落，幻兽也受到了强力的创伤，数量锐减。
朱雀虽然没有死，但由于火珠消耗殆尽，重伤的她奄奄一息。
等她伤势养好，可以再去那片海域的时候，鲛人已经深藏在海底，从此不再面世于人。
她知道鲛人没有参与战争，他们是安全的，那就不打扰了。而且，那小鱼是海王的女儿，鲛人的公主。
她想，小鱼会过得很好。
没想到再一次见面，居然是在新神主这里。
“等等，清川，你的契约？？”
“契约？”，清川眨眨眼，亲密地搂着苏绾音的脖子，“我给音儿了呀，她也是我的好朋友~”
朱雀一脸懵逼，苏绾音则没说什么，“坐下吧，一起吃。”
这顿饭多了清川，显得热闹许多。
朱雀也渐渐回过味来，清川是真的很开心，而且新神主，确实从来没端过主人的架子。
或许……
晚上朱雀说要跟清川一起睡，清川有点为难地看了看苏绾音，这怎么办呢，她也想跟音儿睡呀……可是朱雀好像跟音儿的关系一般般……
苏绾音笑了笑，“你跟朱雀去吧，几百年没见了，我们好歹几个月前还见过。”
“呜呜呜~音儿真好~”
等她们走了，沧池看了眼面前的俊男美女，也默默消失，自个儿回房了。
墨瑾瑄顺势牵起她的手，“还有点时间才布结界，跟我走走？”
“好呀！”
她粲然一笑，手指轻轻扣住，跟他十指相扣，二人脚尖一点，就飞远了去。
天虽然黑了，但百姓们还在活动，再有一个时辰，才到夜市收摊的时间。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去了城外一座无人的山里。
马上就开春了，植物已经渐绿，但山上还是有点凉。
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一下一下，偶尔夹着几声呼吸。她知道他在黑夜中看她，扭头笑了一下。
“去看星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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