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裹着一件大衣。
皮肤传来的触感告诉她，此刻的她什么都没穿，全靠这件大衣遮蔽体肤。
“放心吧镜流姐姐，这件衣服是我哥哥的，很干净的。”
“是你哥哥救了我？”镜流大致弄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她的肉身的确消散了，但小妹妹的哥哥以另外的手段，重新为她创造了一具肉身。
样貌与之前无异。
“哥！镜流姐姐醒啦，可以过来啦！”东方婠朝着被飞霄劈开的大裂口大声喊道。
很快便看到了东方滉的身影。
“醒了？看来你适应得还不错，实验很成功。”东方滉上下打量了一番镜流。
唤出虚拟屏幕记录下镜流的变化。
“实验？”镜流注意到了东方滉使用的字眼。
“镜流姐姐，实验只是哥哥的惯用称呼，用治疗之类的词语代替也是一样的意思。”东方婠一听就知道哥哥又说顺口了。
“嗯...谢谢。可是你我并无来往，为何要救我？”镜流不太能理解。
“你可以将这当成一位兄长的谢礼。”
“也可以当成一位友人的帮助。”
“感谢你对家妹的教导。”东方滉也没有隐瞒什么。
“友人？”前者，镜流可以理解。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惜才之举，会换来这么一份重谢。
可是后者...她跟小妹妹还称得上友人，跟东方滉并没有什么来往。
“景元跟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你若是要谢，就谢景元和婠婠吧。”
“从你身上我也获得了些实验成果，所以算是各取所需，不用过多放在心上。”东方滉从镜流身上确定了些结论，倒也不算亏。
一枚丰饶之种而已。
他并不需要【丰饶】的力量，自家妹妹也不需要。
也只有镜流这才能用得上那东西了。
“此等恩惠，镜流永世铭记。”镜流如此应道。
东方滉说是那样说，但她不可能真的不管。
总归是东方滉救下了她。
“只是...我怎么感觉到了寿瘟祸祖的力量？”镜流真正疑惑的点是这个。
“因为这就是药师给我的丰饶之种，我将它转赠给了你，为你重塑肉身，承接【丰饶】赐福。”
“也由此，你不会再发生与魔阴身类似的一些反噬。”
“因为你的这份赐福直接来源于药师，祂的直接赐福，不会受到其他星神的影响。”
东方滉知道镜流此时在想什么：“你先别急着自杀。”
“第一，你死不了了。”
“第二，行于丰饶，立誓斩杀药师的人不在少数。”
“第三，命途是命途，星神是星神，二者不能一概而论。”
“你获得了丰饶赐福，并不代表你不能以斩杀药师为目标。”
“实力越强，你才越有可能成功。”
东方滉先发制人，堵住了镜流的想法。
“......”
镜流沉默了很久。
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
“可联盟那边......”
“岚的宣判，你应该听到了吧？”
“......”镜流自然是听到了的。
“祂宣判你无罪，那你便是无罪。仙舟联盟所有人，包括华元帅与十王司，都无法否定，必须承认你无罪。”
“仙舟剑首，并非罗浮剑首，也并非曜青剑首，而是独立于帝弓七天将之外的【巡猎】令使‘剑首’。”
“剑首，便是【巡猎】最为致命的锋刃，仙舟联盟，帝弓天将，皆无权调度。”
“你往后只需遵循岚的旨意便可。”
东方滉抬头凝望远方，轻笑一声：“还真是个护犊子的星神啊，呵呵~”
不过，他并不讨厌。
“可是【巡猎】不是与【丰饶】敌对吗？我现在这是......”镜流想不明白。
“镜流，我想我得纠正你的认知错误。”东方滉回眸：“【巡猎】星神岚敌视、追杀【丰饶】星神药师，这是事实。”
“但不等于【巡猎】命途与【丰饶】命途是天敌关系。”
“命途是命途，星神是星神，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命途与星神不能一概而论。”
“所以，你感觉得没错，你现在是同时行于【丰饶】与【巡猎】之上的双命途令使。”
“......”镜流沉默了。
这些话当中透露出的信息量，有些太多了些。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吸收。
就在此时，飞霄的越过废墟落在几人身旁，一拍镜流的肩膀：“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我现在不也一样？或者说整个仙舟都一样。”
“说得好像仙舟人和狐人哪个身上没有寿瘟祸祖的赐福似的。”
“我们该干嘛干嘛，不影响。”
“既然帝弓司命已经宣布你是仙舟的剑首，那就是说整个仙舟，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罗浮要是待不住了，你直接过来曜青。”飞霄嬉笑着发出邀请。
镜流要是答应，那曜青直接就拥有两位令使坐镇了。
等她培养出接班人，把将军之位和飞黄传下去，那可就是足足三位令使！
镜流的思绪被飞霄直接打断，轻轻摇头：“做师傅的，哪能丢下徒弟不管？”
魔阴已除，她也彻底恢复如初。
飞霄和东方滉说得没错，这并不影响她斩落天上的‘星星’。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她还有一件事想不通：“东方滉，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觉得东方滉能给她答案。
“问吧。”
“我此前身犯魔阴，弑杀同袍，可为什么帝弓宣判我无罪？”
“凡人的法度伦理，并不在大多数星神的考虑范围之内。”东方滉淡淡开口回答：“在高高在上的星神眼中，死了些许凡人并不重要。”
“甚至死上数个星域的凡人，对祂们来说都没什么所谓。”
“你的那些罪孽，在岚眼中宛若无物。”
“祂看到的，是你以身为剑，直指【丰饶】。不惜崩毁肉身，也要杀死【丰饶】的令使。”
“我这么给你解释，你可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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