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染听话上前，却见空虚子伸手拨弄了一下身旁的蒲团：“坐，无须绷着，我玄清山规矩虽多，却也没什么规矩。”
“多谢空虚子掌教。”
“善。”
绛染听话坐下，看着面前的和蔼老头，感觉有些古怪。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这老头就给他…灵台里的道祖行了一个大礼。
绛染感觉气氛有些尴尬，空虚子倒也没有在意那些，反而东一句西一句的和他聊起了家常。
哪年生的，出生在哪，家里父母辈都做过什么…
零零总总，就像一个和蔼长辈看到晚辈时的嘘寒问暖。
而后话题慢慢转变，说道云熵城里的事，以及他留下这一年里做的事，一些事的影响好与坏…
这么聊着，不知不觉，几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适时，空虚子轻笑一声：“小友莫要嫌弃老夫嘴碎，只是老夫也没想到怎么处置才好。”
“掌教但说无妨。”
“原本，老夫的想法是将小友接来玄清山，成为老夫的弟子，可是小友二次唤来道祖降神，一时间，把老夫也给整不会了。”
绛染赔笑两声：“都是道祖姥爷照顾有加。”
空虚子笑着点头：“这是好事，也是麻烦事，贫道这点末流修为，可不敢收道祖看好的后辈当弟子，可惜几位师叔，师祖又不理俗事多年…”
绛染笑笑，他能怎么办，他感觉怎样都行。
“思量再三，老夫只能替先师做了决定，道友可愿入我师尊门下，成为老夫的小师弟。”
“呃…”绛染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
又看了眼一头白发的空虚掌教，又看了一眼刚二十的自己…
“呃…好像也行…”
“善。”
“那个，掌门师兄…敢问高寿…”
“太久，忘了，应当有了一千八百余岁了。”
“那掌门师兄…”
“善。”
“啊，我还没说完。”
“小师弟，随师兄去祖师堂里拜过师尊，你也算真正入门了。”
“祖师堂？”
绛染还没理解，直到空虚子带着他进了祖师堂，见到面前一张挂在墙上的老道图时，有些发懵。
他好不容易拜个师，结果…
嗯？
“小师弟，还不快行拜师大礼。”
绛染也觉得自己不该犹豫，虽然这个拜师礼是寒碜了一点，别的不说就冲这辈分，他也没有犹豫的理由。
说做就做，扑通一声跪在蒲团上，连磕三个响头：“师尊在上，弟子绛染拜见师尊。”
“善，小师弟快快请起，我们这辈是空字辈，就取师弟原来的道号，就称师弟为空绛子吧。”
绛染嘴角抽了抽，好一个空绛子，真就是空降下来的，比原来的灵绛子还离谱。
空虚掌教说着，从自己袖口里掏出一个签筒送到绛染面前：“这件法宝，就当是师兄送你的拜师礼吧。”
“多谢掌门师兄。”
“善。”
绛染接过签筒，好奇打量着，就听空虚真人不急不缓的解释道：
“此签筒名为如意签筒，上品法宝，所求之签不仅能够预测吉凶祸福，更能随心如意变化，极为玄妙。”
“怎么个如意变化法。”
绛染轻轻摇晃着签筒，一根灵签摇了出来，悬浮在绛染面前。灵签上空无一字。
“哎，师弟错了，让师兄示范给你看。”
空虚子捋了捋衣袖，接过签筒，轻轻摇晃：“求签讲究的是心诚则灵。”
摇了三下，一根灵签摔出签筒悬浮在半空中，预测凶吉运势的同时还带了一句批语。
“这是求的运势。”
又见空虚子将灵签收回签筒，而后又摇了起来，又是一根灵签甩出签筒。
这一回灵签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字迹，反而一晃变成了一根鞭子…
绛染满脸黑线的问了一句：“师兄，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内心想法…”
空虚子用手抓着鞭子，看着新入门的小师弟，尴尬的笑了一声：“刚刚想的有些歪，不算，重新来。”
绛染点头：“看的出来，师兄的确很想抽我。”
空虚子又重新摇动签筒，这一回灵签又变成了一口飞剑。
空虚子御使着飞剑落入绛染手中，绛染接住飞剑，感觉就跟真的一样。
空虚子笑着将签筒送入绛染手中：“常理而言，灵签能够变成所有你想要的东西，但…有时候，变出来的法器法宝品级不太稳定，比较看使用者的运气与福泽。”
绛染明白了签筒的用处：“多谢师兄。”
“善。”空虚子笑着应对，看向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空幽真人：“师妹，小师弟入门难道你就没点什么表示吗。”
一直当做自己不存在的空幽真人再也不能装作自己不存在，一摸袖口，一张符箓送到绛染面前：“替死符箓，必要时能保你一命。”
“多谢师姐！”
空幽真人没有回应，继续抱着拂尘站在一边，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绛染看的出来，自己是真的不受这位女真人待见的。
“好了，小师弟，我们这一辈师尊一共收了九名弟子，过往千年里有四名师兄弟已经仙去…”
空虚掌教大概向绛染讲述了一下师兄弟的组成…
大师兄空溟在闭关，二师兄空虚子是掌教，三师姐空愿也在闭关，七师兄空赦在外游历如今下落不知，九师姐空幽就是身旁这位…
他是第十个，空降…啊不对，是这个空绛…
反正是空降就对了，他这个空降师叔被青恕师侄带着去了另一处洞天…
第十九洞天，炽阳洞天。
起初，绛染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第十九处洞天？不是整个玄清仙境就十八处洞天？
直到看清纯阳洞天情形，绛染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所谓的炽阳洞天是一处已经被废弃了两万多年的一处遗迹……
两万多年前玄清道统大乱之前的掌教洞天…
地方是很不错，就挺…荒凉…
除了有着阵法守护的洞府，一切人为的建筑已经尽数成为了历史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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