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书记，你看，这黑瞎子几个孩子找齐飞飞去打的，是不是……”
胡书记，“你们工业办看着给她些奖励吧！这也是为工业办立了一功！至于……”
在人群里扫了一圈，这才看见躲在人后的王伟光，眉头皱了一下。
转头看马主任，眼带询问。
马主任确认，“就是王伟光去找的齐飞飞。”
胡书记呼吸都重了一些，这孩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惹是生非！让他姐姐操碎了心！
使劲盯了王伟光一眼。王伟光缩着脖子又往人后躲了躲。
“也给他们一些儿奖励吧！按山里打猎规矩，应该得一条大腿的，是吧？”
似是在询问。
马主任点头，“确实，山里打猎都是这规矩。”
马主任让齐飞飞卸了四条大腿出来，其它的肉，按公社和工业办的在职人员名单分，一人一块儿肉。
“先给职工割。领导不急。”
也没用称，大家都明白，刀一歪歪就多，一歪歪就少的道理。没人提意见。
一人一刀，全看齐飞飞的准头。
齐飞飞倒也还行，普通职工的基本差不多。
齐飞飞也不是死心眼，个别职位高点儿的肉，刀一偏偏就比别人的大点儿。
有眼尖手快的就先伸了手。
“哎哎！这块儿给我，我要这块儿。”
也有有自知之明的。
“你先来，你先来，我不急。”
也有委婉的。
“这块儿让给我吧？我急着回去，家里还有活等着呢！”
……
多点少点，领导在，也没人叽歪吵闹，让就让了，肉还多着呢！
反正是白得的，都高高兴兴拿了肉赶紧回家了。
最后还剩下五分之一的肉，留做机动。
回头免不了领导的父母兄弟，老丈人小舅子，连桥三姨夫啥的求上门，多少匀乎点儿。
齐飞飞是活过一辈子的人，虽然在大山里，但这点儿事儿她还是明白的。
嘴上还道歉，“领导，你看这第一次分肉，手上也没准头，剩了这么多。”
怪不好意思的，活没干好。
领导们心里满意的不得了。
“干的挺好，没事儿，没事儿，多干几回就熟练了。”
以后就照这样干。
马主任让齐飞飞给几位书记主任一人切一块黑瞎子腿肉，另外割一块儿黑瞎子油。
刚出仓的黑瞎子，黑瞎子油实在不多，一人也没分到多少，但是家家缺有水，这实实在在是好东西。
都安排人跟着给送家去。
等领导们都走了。
马主任给了王伟光一大块黑瞎子肉，嘱咐他，“把这肉拿回家去，记住喽！”
这小子整天不着家，瞎胡混，别拿去跟狐朋狗友都吃了。
这都是看你妈面子给的，回头胡书记要是发现没拿回去，那你小子就等着吧！
王伟光一连声道谢，答应记住了。
马主任看他还不走，知道是在等齐飞飞。
“你小子先回去吧，她还有活。”
王伟光只好拎着肉先走了。
马主任让齐飞飞给她自己也割一块肉。
剩下的肉，熊掌和黑瞎子皮连骨头一起放工业办仓库去。
齐飞飞，“马主任，你看这骨头也没人爱吃，送我行吗？”
自己留着还能做药材，给其它人也就煮个汤就丢了，白瞎了好东西。
马主任还挺奇怪，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齐飞飞想吃啥肉没有？
“你要这个？”
剔的精光一点儿肉都没有。没一个人来要的。
齐飞飞，“我留着做偏方。”
留了个小心思，说是做药材，怕留着卖药店，不给她了。
马主任，“行，你拿个麻袋装回去吧。”
齐飞飞把熊胆掏出来给了马主任。
要交公就彻底交。
马主任倒也不客气的接了。
马主任，“今天干的不错，明天拿二十斤的桶，去油坊装一桶油。算是今天的奖励。
回头熊胆卖了，再给你一百块钱。”
熊胆卖多少钱 ，还不是自己说多少是多少。
也不能太亏待了她。
“钱的事儿就不用让别人知道。”
齐飞飞听吩咐，领导的安排自有领导的道理。
齐飞飞要送马主任回去，马苓没用，自己能拿动。
要是平时送也就送了。齐飞飞还一麻袋黑瞎子骨头呢！连大黑瞎子脑袋一起，也挺沉。
“你回去吧，我自己能拿。”
齐飞飞这才拎着自己的那份熊肉背着麻袋回了常丽华家。
常丽华等的着急，一会儿去门口看一趟，一会儿看一趟。
看见齐飞飞好好的回来了，心总算落了地。
把齐飞飞手里的肉接过来，颠颠，还挺沉。
“我在家都听说了，公社分黑瞎子肉，这就是？”
全镇子，一哄声的，都在议论这事儿。
马主任办事儿就是敞亮。
齐飞飞，“是，公社和工业办的领导都有份。”
下面的职工没有，人太多，那得多少能够分。
常丽华，“这就不错了，也就马主任办事儿敞亮，要是别的单位有这好东西，早就自己人偷偷分了。”
齐飞飞笑笑，“可不是嘛！”
明明分的是我的猎物，大家感谢的都是马主任！
唉！好在自己想的开！
常丽华看她还背个麻袋，
“这是啥？”
齐飞飞，“黑瞎子骨头，留着做偏方的。”
常丽华听说做偏方，也不看了。
把熊肉拿屋里用井水拔上，明天包熊肉馅儿饺子。
常大娘已经放好桌子，就等齐飞飞回来，开锅吃饭了。
做的是两个人先前挖的婆婆丁做的菜团子。
齐飞飞?了一瓢凉水，洗了洗手。
三个人先吃了饭。
吃完饭齐飞飞把黑瞎子脑袋拿了出来，把牙齿舌头都拿火烤了一遍，烤的有些胡巴了。然后拿水泡起来。
等明天，把糊的地方都刮干净了，多洗几遍，就可以放锅里煮了。
黑瞎子脑袋虽然肉少，烀好了，也是很好的肉汤。
常丽华看齐飞飞忙活，也跟着搭把手。
她自认自己是个能干的，但这些活，她还真不会。
但她就是样样都不干人后，看齐飞飞弄，她都要一样一样问明白了，下次她好自己也能干。
哪怕她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收拾黑瞎子，那她也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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