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这才抬头看向他，道，“这阵法……”
“嘿嘿，徐小友，柳某还是有些本事的，已经看出了这阵玄妙，便是由黑宇石布置的。”
徐子陵挑了挑眉，又见柳长生从怀里摸出了一本册子，道，“不过，这阵法还是略有简陋了些，老夫觉得还可以完善一下，正好老夫手中有一本柳家祖传的《仙阵》，可以借阅给徐小友看看。”
仙阵？
徐子陵的目光落在了书封之上。
“仙阵”两字，道韵流转。
徐子陵眼睛一亮。
他看不懂。
却是代表了，这真有可能是……
仙阵！
毫无疑问。
这本《仙阵》，必然是柳家不传之秘。
柳长生此举，不单单是示好这么简单。
柳家作为仙人之后，又是这方下界的守阵之人。
会不会……
也背负着和龙族凤族类似的使命？
徐子陵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个可能，将这本《仙阵》接了过来。
柳长生松了口气，道，“徐小友，如今我也可以行动了，倒是不急于恢复自身，你若想在这下界走一走，我倒是可以当你的向导。”
徐子陵将《仙阵》塞入了怀中，这才说道，“柳长生，你意欲何为？”
“徐小友，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长生吓了一跳，极力掩饰，可这反应根本逃不过徐子陵的眼睛，完全出卖了他。
“柳长生，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徐子陵将黑曜剑扛在了身上，转而看向了血肉模糊的吴青轶，道，“你是不是……想要证道飞升，从而成仙？”
相较于其他修士而言，徐子陵觉得，身具仙人血脉的柳长生，可能比任何人都想要证道。
“徐小友，”心思被看透，柳长生苦笑连连，“你到底，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这话算是承认了。
徐子陵轻笑一声，道，“你对这方下界，知晓多少？”
柳长生摇了摇头，道，“自打我有记忆起，祖祖辈辈，便是在这里当守阵人。我们的祖地，就在中心域。”
“祖上有训，我们需要看好这下界的各个传送阵。”
“只要不出意外，我们的仙人血脉，会助我们境界慢慢突破。”
“并且，只要我们自己不与普通修士为敌，仙人血脉便已让我们寿元无限了。”
徐子陵眯了眯眼，道，“那下仙界任何人都可寿元无限，与你们仙人血脉，可否有何关联？还是说，这方天道，有变？”
“这我就不清楚了，”柳长生摇了摇头，道，“徐小友，天道肯定是变了，但为何会变，我不清楚。”
“其实在下仙界从灵界脱离出去之前，我便一直在寻找破局之法，可谁曾想，整个下界突然出现了变故，然后我就随着下仙界，脱离了灵界。”
“初分离之时，下仙界还是极为混乱的，但天道规则总会慢慢完善。”
“等到所有人可以继续修炼之时，这才发现，大家的寿元都没了尽头。”
柳长生再也没回过灵界了，不知灵界的变化。
徐子陵沉吟片刻，道，“这下仙界，真的就没有人再飞升过了吗？”
“没有，”柳长生甚是肯定，道，“下仙界虽然很是辽阔，几乎与灵界相当。可我们这些渡劫期，不说可以感知整个下仙界，但若有人证道飞升，必然是可以发现的。”
“所以，”徐子陵道，“无数年来，真的就无人飞升了？”
他问的是下仙界的事，想的却是灵界的情况。
灵界大乘期就引来天劫，渡过之后，来的却是下仙界。
不是天道变了。
是天道的规则。
变了！
问题回到了他最初曾经猜测过的一个可能。
仙界，是不是真的有人想要阻止他们飞升前往仙界？
除去灵界与下仙界的问题。
还有南凡界的古怪之处。
陨星域！
就目前而知，陨星域是连接中仙界的。
中仙界应该就是原本的仙界。
无数陨星，不断地从仙界落入凡界。
陨星只是石头，在仙界可能再平常不过了。
可徐子陵，却是遇到过仙火！
吞天火若不是吸收吞噬了那仙火，也不会提升到仙火的境界。
而一些关于中仙界的消息，也是吞天火从仙火记忆之中得到，再转达给徐子陵。
除此之外。
还有李绍阳说的，通天四岛，其实也蕴含大道。
以他的阵道天赋，却是完全看不出其中的微妙。
徐子陵静默不言，柳长生不敢打扰。
直至，地底通道的方向，传来嘈杂的声音，才让徐子陵猛地回过神来。
“应该是吴青轶的手下，徐小友，我将他们拦下来！”
柳长生主动请缨，飞身而起。
他没有下半身。
自小腹而上的上半身，凭空浮着，欲要冲过去。
徐子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柳长生，示意他先走，自己则是上前几步，将吴青轶的尸体收入了一个空着的储物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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