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其羽笑道,“谁要是能抄来这么具仙韵的诗文,那我们肯定不会吝惜赞美!”他的话语极具权威性,顿时就压下了所有声音。
“长公主之月字题也算是有始有终,不如我出一题如何?”杨其羽对长公主说道。
“由杨先生出题,那自然是极好的。”她盈盈一笑,走回座位。
“方才有长公主珠玉在前,中有杨秀,凌飞羽,魏天易,陈鲤,寇文婷等几人咏月之诗也算佳作,由战仙学宫楚鸿把酒问月之仙品结尾,月题可算圆满。”
“自古文武对立,文人看不得武夫之莽,武夫看不得文人之柔,今我出志气为题,众士子可得留下些妙品,好叫人知道文人也有勇武之气。”杨其羽四十多岁模样,气质儒雅,只比楚鸿看到过的神秘中年人逊色少许,比之学宫讲师都还胜一筹。
他坐回座位,和旁边几人轻轻交谈。
楚鸿也走回座位,上万人摇头晃脑,场面极其壮观。
赵俊激动的拉着楚鸿,“楚兄果然深藏不露!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他指的是大学士这个外号,楚鸿瞪着他,要不是赢了有两万多龙钱的巨款,真想暴揍一顿。
很快就有人下场,基本都是在写,不再吟诵,能引动浩然气纸上显奇景的才能算好诗好吗?你连那武夫都比不过怎么算好?
那里不时爆发出浩然气,有诗文之才者不在少数,楚鸿不会轻视他们,这些人家学悠久,动不动就传承几千几万年的,比之两千年历史的星空彼岸,不可同日而语。
“好诗!”杨其羽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献诗求名者已几近没人,杨其羽起身,直接叫楚鸿下场。
冷汗!
何不忘了我?
阵阵冷笑之声传来,本来就有很多人不信楚鸿,这下看他的表情,心道露馅儿了吧,稷下学宫几名学子更是开怀大笑。
“楚大学士莫不是词穷了?”
那名学子的形象深深地刻进楚鸿脑海,老子也没惹你,这么针对我做什么?
杨其羽还在那等着呢,楚鸿起身再次走下场。
场中笑声不绝,文人相轻,怎么个相轻法?就是现在这样,不绝的讥讽,你一个武夫能学个什么诗?六经可曾通读?更早的古书可曾有闻?这么点年纪就做那欺世盗名之徒,可羞愧也?
楚鸿对着长公主及所有大儒还有前面的官员们拱手,这是礼仪规矩。
“可有诗作?”温润的话语飘进耳朵,摒弃了所有的嘲讽声音,楚鸿微微感激。
“或可一试。”
杨其羽点头。
楚鸿心里真不是滋味儿,深居简出大半年,就因为这个戏称外号,成为“通缉犯”,更是在这里可谓遭受了平生最多的白眼、冷嘲、热讽,老子真是招谁惹谁了?
“是不是抄诗马上就知,诗才有便有,没有你就是抓破脑袋也没有。”
“不错,前首诗神妙非常,不似武夫能做也!”
“看那表情似做不出来,若真是,那就是抄诗无疑了。”
......
楚鸿忍无可忍。
“哦?那敢问这位先生可有大作几篇?”
这人没想到楚鸿竟然还口,一时怒道,“大作不敢,小诗几句,但都为本人亲做!”
“呵呵,那你,还有诸位前贤大儒又怎知不是我亲做?”
“腹有诗书者气自外扬,你不像。”
“如何不像?”
“武夫粗鄙,何况你太年轻!”
“呵,这位老先生腹中怕是有百万书文?”楚鸿故作大惊状,此人大腹便便,坐在第三排。
一阵哄笑。
长公主皱着眉头,杨其羽也有些不忿,李玄机则担忧异常,或许她自己都不知。
楚鸿高声道:“子曾曰,君子矜而不争,以文会友,以友辅仁。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不知敌于我之诸君可有君子乎?”
寂静,诡异的寂静。
很多人都被楚鸿的话给惊到了,不是言语有多玄妙,而是打击面太广,一干人脸红耳赤,更加冷冽的看着楚鸿。
前排几位大儒愕然,而后摇头不语。
长公主秀眉一皱,心道还好我是女子,脸色微微发红,她的诗就是自徐宏那儿抄来的。
洛琳紧皱眉头,近乎冷酷无情的俏脸上有了一些表情,是疑惑、惊讶,疑惑的是指尖来自“凶手”的血迹有了反应,但却无法具体指向,惊的是这个男子竟有如此大气魄,敢攻击这么多权贵。
读书人谁不想做那个堂堂正正的君子?谁不喜欢别人高抬自己几句?来这里干什么,公主是一部分因素,主要是借机扬名,入得大儒法眼,入得前方的公主和官员们法眼,继而平步青云。楚鸿这等于是骂他们读的瘟书,是非不明。
转身,集中精气神,提笔。
上众儒。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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