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青年站在南师大青年活动中心的演讲台上，现场的光线昏暗，仅有头顶的白光打在他的身上，但即使是这样的顶光下，他的眉眼仍然出色得惹眼。
蓝绿色的军训服被平整地塞进腰带下，宽肩窄腰的身材就更显得明显，一看就是经常锻炼才能出来的效果。
裴郁笑一下，发了条语音过去："顾哥怎么有这张照片？"
顾申翊得到裴郁这张照片还是队里的女队员在窃窃私语，他经过时瞟了一眼电脑，才发现她们讨论的那个人是裴郁。
这事说来也巧，队里有一位女队员的弟弟正巧也是今年南市大的新生，而她的弟弟也就顺手把裴郁的照片发了过来。
[Gu]：我有个队员的弟弟是你们学校的。
[郁郁葱葱]：哦，我还以为是顾哥要的。
顾申翊盯着裴郁发过来的那条消息，不知怎么着好像品出来几分遗憾的意思。
他挑了下眉，重新编辑了一条发过去。
[Gu]：是我要来的。
[郁郁葱葱]：那顾哥觉得这张照片怎么样？
顾申翊反应过来，裴郁这是在跟他要夸奖呢。
这个年纪的青年，总会有那么几分好胜心，想要从身边人得到赞美。
[Gu]：很帅，非常帅。
[Gu]：猫猫点赞.jpg
[郁郁葱葱]：猫猫击掌.jpg
[Gu]：偷我的表情包？
[郁郁葱葱]：明明是我先发的这只猫。
裴郁又发了一只凶巴巴的猫脸表情包过去，两个人就着表情包的归属权这件事展开了激烈的斗图大赛。
一连串的表情包弹跳着在手机屏幕上闪烁，裴郁把脑袋搁在枕头上，乐着又发了一条语音："顾哥，你输了，你的表情包没我的多。"
裴郁的嗓音透过来，因为声音压低的原因，平时清冽的嗓音有些许沙哑，语调被拉长，又莫名的带着点儿软乎乎的撒娇意味。
顾申翊啧一声，忍不住用手指捏捏自己的耳垂。
[Gu]：还不睡？军训不累吗？
[郁郁葱葱]：累，腿疼。
[郁郁葱葱]：猫猫累瘫.jpg
[Gu]：猫猫击掌.jpg
[Gu]：加油，坚持就是小鱼干。
裴郁抿着嘴，把下巴压在柔软的枕头上，笑声就闷闷地陷进了棉花里。
[郁郁葱葱]：顾哥你真幼稚。
[Gu]：猫猫睡着.jpg
裴郁指尖蹭蹭那只猫，发了一条语音："顾哥晚安，比赛加油。"
最后又补了一条："坚持就是小鱼干。"
那头的青年发了最后一条就没了声音，顾申翊手指压在那语音条上，反复几次后，他转过头去看那酒店落地窗外明亮的月亮。
顾申翊指尖蹭着自己手里那印着翅膀标识的徽章，倏地笑了。
也许，一切也在变得没那么糟糕。
毕竟……
坚持就是小鱼干。
—
军训的日子枯燥又无味，动作反复多次地要练习很多遍。
南市气温本来就高，连着训了六天都没有下雨，晴天的大太阳炙烤着地面，甚至连一缕微风都没有。
这样的天气下，裴郁也多多少少晒黑了一点儿，只是相比于寝室里的另外三个人，这点儿黑就显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安穗之本想从裴郁那儿借用他的防晒试试，结果发现没有什么区别之后，把裴郁没怎么黑这件事归咎于天赋。
有人越晒越白，有人一晒就黑。
简直没处说理去。
崔保龙热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动一下又是出了一身的汗。
裴郁洗完澡出来，脖子上还挂着毛巾，刚拉开椅子坐下就点开了笔记本。
直播的声音很快传到所有人耳朵里，安穗之听到这声抬起自己的脑袋，相当惊讶地看着裴郁道："不是吧裴郁，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网瘾这么大？刚洗完澡出来就看比赛啊？"
裴郁摇头道："没有，只是今天的比赛有我要看的队伍而已。"
直播里主持人正在介绍双方队员，大屏上投放着双方队员的剪影。
在顾申翊的剪影出现之后，紧接着就是他入场的镜头。
顾申翊穿了神翼战队的队服，黑色的上衣更衬得他眉眼间锐利的攻击性分明，嚣张的美式前刺因为比赛特意经过打理。
听到欢呼声，顾申翊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几分笑意，而后就是一阵更加震耳欲聋的声音。
顾申翊被称为神话一般的存在不是没有原因的，不论是技术操作还是算法战术，他都达到了顶尖的程度。
"好厉害。"
趴在上铺看着裴郁笔记本上直播的崔保龙瞪大了眼睛。
安穗之点头道："那当然，顾申翊可是一代传奇，很多年轻人争先恐后地进神翼队就是为了能得到顾申翊的指导。"
随着交谈声，直播中的比赛达到了最惊心动魄的一幕——但结果也在所有人意料之中，顾申翊带着队员毫无压力地拿下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比赛结束之后，顾申翊要接受采访。
裴郁阖上电脑，推开寝室门后下楼走到了寝室楼外。
时间还不晚，寝室楼下还有不少人，裴郁找了个相对而言安静的地方坐下，感觉时间差不多之后，拨通了微信的视频通话。
"嗯，打得不错，但是不要骄傲，你们回去之后要复盘……"顾申翊感受到裤兜里手机的震动之后，冲队员点点头走到了一边。
点开视频之后，顾申翊就看到了视频那头背景是一片白色花丛的裴郁。
路边的路灯光线晃的裴郁面目轮廓暖融融的，裴郁笑着道："顾哥好厉害！"
"你还挺快。"顾申翊失笑。
裴郁："那我是第一个恭喜顾哥比赛胜利的吗？"
"当然不是，现场有很多记者，"顾申翊看到裴郁瞬间失落下来的神色，笑道："但你是第一个在微信列表里恭喜我比赛胜利的。"
裴郁："那也行吧。"
"还挺遗憾？"
"嗯，我以为我会是第一个恭喜顾哥胜利的。"
顾申翊指尖敲击两下手机后屏，把身体放松下来靠着身后的墙："那我就当之前的没听到。"
"你就是第一个。"
"谢谢郁小宝的视频夸奖。"
"我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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