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给二人倒的酒，闻起来有股清洌之感，只是闻着都觉得沁人心脾。
“好酒。”温确笑着道。
“小阿确酿的酒也不错，上次喝了你的酒，人都舒畅了不少，不知道可还有，若是有倒是想讨两坛了，我这月宫也没有别的东西，喝点酒，心里舒坦。”她有旧伤，这酒是为了缓解伤势的。
温确喝了一口之后也大致猜到了。
“酒暂时没有了，彼时不知道月神的伤，只是师尊说了些要求，我便按照自己想的酿制了。”
温确说完将丹药瓶拿出来，摆在月神面前。
“这丹药我想比之前的酒会更有效些，还望月神不要嫌弃。”温确紧张地说道。
月神充满意外地看着面前的丹药瓶：“这是给我炼制的？”
她揭开闻了闻，只是闻着，药气入体竟都觉得好像有了几分舒适。
“这...”
温确起身：“这药是晚辈的一点心意，但晚辈想要向前辈打听两件事，不知可行？”
她原本没想和月神打听朝摇的事，可她看到了月神身上断裂的枷锁，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月神笑了笑：“请问。”
“前辈的伤，乃是火鳞蛇所伤，敢问，可是落云仙上那条火鳞蛇？”
月神的手微微一抖：“你怎么知道？”
“师尊说仙上的伤是火鳞蛇所伤，我之前收了个小妖怪也是火鳞蛇，在下界魔神殿。”
听到魔神殿月神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叹息了一声：“落云死前竟是在下界度过的啊，难怪。”
“我还以为你师尊都想起来了。”月神叹息了一声：“历劫一趟倒是前尘尽忘了。”
“我和落云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关系颇好，后来一同飞升了，她自小比我天赋高，修行也比我更快，原本应该早就飞升了，但为了等我一起，压制了千年。”
“后来我们一起飞升，一起做了个小仙官，我得幸被太阴君认可，入主月宫，彼时我还感慨怎么落云没有这样的运气，她明明比我更厉害些。”
“但我既已经是月宫之主，自然也就让落云同我一道入住月宫。”
“偶然一次，战神朝摇闻着落云酿制的桂花酒来了月宫，一来二去，我们三人倒是成了好友。”
“就是不知她二人何时背着我暗生情愫了，说来还是可气。”说到这个月神眼中再次浮现出恼怒之色。
看来是真气。
“我师姐那么好，怎就看上了她了？”
温确可不敢说话，只能老老实地听着。
“可为何仙庭没有落云仙上的记录？”司意不解地问道。
“因为仙庭登记的只有帝休，没有落云，她飞升之日便显露出了本体乃是帝休神木。”
月神说完之后，温确眼眸之中难得显露出来震惊：“帝休？”
“嗯，帝休，如此震惊？”月神笑着问道。
温确想了想问道：“那仙上若是看到帝休神木的枝叶与所开的花可能认出？”
“自然能的。”月神笑着反问：“怎么，难不成你还见过啊？”
“应是不能的，落云是世间唯一的帝休神木了，诞于神陨之地。”月神叹息了一声。
温确没有继续问这个：“那之后呢？为何妖皇会对落云仙上纠缠不休？”
“彼时妖界，本就野心勃勃，你师尊作为战神，自然是要统帅大军前去两界进行防御，又恰逢有消息说魔界有大魔逃出魔界，你师尊没空，落云便说帮忙查找，她乃神木，对魔气最为敏感。”
“谁知调查途中，遇到了身受重伤的妖皇。”
司意没忍住问道：“难不成落云仙上救了妖皇。”
月神哂笑：“想什么呢，两界交战，你会随便救一个妖族强者？”
司意想了想：“我是不会，毕竟我这人谁都不爱救。”
“落云想杀了他。”
“可惜没成功，他的下属赶来太快，自此落云便被他记恨上了，几次三番地追杀，后来却又莫名其妙地说爱惨了落云。”月神眼中的嫌弃越发明显。
“也不知这妖族的脑子都是如何长的。”
“之后两界战争越来越激烈，战事越发吃紧，不少散仙也被征调去往前线支援，而落云的职责是守住魔界结界，别让妖族趁机破坏。”
“事实证明你师尊的猜想是对的，妖皇的确想打破魔界的结界，从而扭转如今两界的局面。”
“妖皇亲自去的。”
“仙界大军在此阻击，朝摇与妖皇大战一场，却不想附近有一条火鳞蛇正在渡劫，若是渡劫成功便能脱去妖身成为圣兽。”
“没想到被打扰了，急火攻心，走火入魔，落云与她一战，却是不敌，我和其他仙官奉命前去支援之时，落云差点死了，我这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妖皇一计落败，又生一计，便造就了如今你们知道的九霞山，妖皇击杀了九霞山原本的主人，驻扎了大量妖兵，在九霞山之主原本的生辰宴上，毁掉了九霞山的灵脉，封闭整个九霞山，甚至释放了能使仙人经脉受损的毒气。”
“那一战将九霞山彻底毁了，我没去，不知道细节，只知道我收到消息的时候，落云已经化为了本体，帝休神木所有的力量尽数释放，而朝摇亦在协助她，补天。”
“仙界并非祖神开天辟地之时便有的，而是后来诸神诞生之后，为了防止强者为祸凡人而创立的，本就不是那么稳固，九霞山出现了裂缝，混沌之力反噬，若不管，整个仙界都会回归混沌，何况妖皇一口一个是为了她，落云本就自责。”
月神叹了口气：“可她从未做错什么啊。”
温确和司意听完之后有些唏嘘。
“我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能见到你师尊。”
“只是她前尘尽忘，我也不想再和她提，提了又能如何，落云总归是回不来了，何苦让世上再多一个苦哈哈之人呢？”
“我与落云算是至交，这些年我亦走不出来，朝摇当年对落云一片深情，又如何能走出来。”
温确苦笑了声：“仙上，师尊她走不出来，如今也不过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她曾经不愿醒，如今想醒，醒不过来。”
月神一愣，终是叹息了一声。
“晚辈有一草木，想请仙上帮忙看看，不知仙上可有空？”
“哦？何物如此神秘兮兮的？”
温确故意卖关子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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