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佛门弟子，怎就如此固执。”
既然威逼不成，夜恒换成了讲道理，“你现在很痛苦吧，顺从了我，你就不必如此痛苦了。”
达摩拳和尚面露痛苦之色，却依然非常倔强，朗声喝道：“我佛门弟子，可舍身杀魔，岂能因为一个痛快就屈服？你……休想。”
特么的……咋就这么固执呢。
夜恒看着他身上不断泛起的死亡之力，突然间喝道：“和尚，你看看，你是不是也是鬼怪。”
“什？什么？”和尚微微一愣。
夜恒猛地抓住和尚的一只手，将他拿到身前，冷笑道：“你看看你身上的力量，看看你自己的肉身，你还以为你活着吗？其实，你已经死了？”
和尚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浓郁的死亡之力，整个人愣住了。
“怎么会？这是鬼怪的力量，怎么会？”和尚的世界观仿佛崩塌了。
夜恒淡淡道：“你想想看，刚才你在做什么？”
“我在……敲钟？战斗？”和尚下意识地回答。
夜恒见对方配合自己，连忙继续说道：“所以，只要你有一颗佛心，你即便成了鬼怪，你依旧可以敲钟，依旧可以降妖除魔，依旧可以念经，不是吗？”
和尚更加茫然了，轻声道：“我……我成了鬼怪了？我背叛了佛？我没有啊……”
夜恒点头道：“你没有背叛佛。和尚，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我是鬼怪，为什么？”
和尚盯着夜恒，咬牙切齿地道：“因为，你是骷髅，你修炼死亡之力，你是死亡生物，即是鬼怪。”
对于辩论，佛门之人从不含糊，也从不退缩。
夜恒冷冷一笑，继续道：“那好，我再问你。佛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以及无寿者相。你可知？”
和尚愣住了，突然间看着夜恒，看着他的骷髅头，有些不可思议。
他不明白，这句经文，怎么会从一个骷髅的口中吐出。
别说是他，就连暗影也是非常怪异地看着夜恒。
他知道佛国的一些情况，但是对于什么经文，那是一窍不通的。
就连跟两名刀盾手战斗的霹雳手和金刚脚，也都放慢了动作，把余光投向夜恒。
夜恒缓缓说道：“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就是对一切境界不思量、不分别、不执着。
不执着于我(自己)，不执着于他(他人)，不执着于所有众生，乃至于不执着于有生死的一切。
你竟然看到骷髅头，便说我是鬼怪，看到死亡之力，便说这些是邪恶之力。
你这是修的什么佛，念的什么经？”
和尚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不觉间失去了反抗。
满院子里阴风阵阵，不知不觉间，扫地的和尚停止了动作，他们缓缓地向夜恒靠近。
寺庙内的废墟中，也有其他和尚的幽魂钻出。
他们有的手持拂尘，有的握着木鱼，有的手握佛珠。
废墟中，也有满身泥土的僵尸和骷髅钻出，朝着夜恒缓缓地迈出步伐。
他们聚集在夜恒的身后，默默地望着夜恒。
他们面色慈祥，做出倾听状。
暗影突然间紧张起来，道：“老大，好多幽魂啊，他们在虎视眈眈啊。”
见夜恒不说话了，有的幽魂脸上眉头皱了下来，身上有死亡之力缓缓绽放，显地有些恼怒。
显然，他们心中也有恶魔在滋生，说不定随时都会对夜恒动手。
夜恒心中明白，吸引他们过来的，是自己刚才宣讲的佛经，若是令他们不满意，或许真的有可能暴走。
怎么办？
自己上辈子是喜欢看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是佛道两派的东西，都涉及了一些。
但是要说精通，那是万万不敢的。
别说是精通了，夜恒都怀疑自己连门都没入。
而眼前的这些和尚，他们生前不知道念了多少经，自己想要唬住他们，并不容易啊。
但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么多和尚万一暴走，自己这边恐怕损失惨重。
夜恒绞尽脑汁，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看的金刚经。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看那些经文的时候，也顺便看了注解。
要知道，往上的那些注解，很多都是前辈大师们的解释，不用自己的想法。
“老大，快啊。我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死亡之力在加重，很快就要囔囔着要降魔了。”暗影催促道。
他们是死亡生物，不可以用常理来判断。
他们心中都有很强的执念，才留在这个世间不走。
所以，他们不是高僧，他们也是一群鬼而已。
一旦他们不开心了，就会变成真正的鬼的模样。
破坏、杀戮。
夜恒回忆了一遍后，发出浑厚庄严的声音，缓缓道：“此出自金刚经，佛明确指出此经为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
此法门为最上乘。
……凡圣的根本区别，就在于是否执着于“相”
……正所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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