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不信邪地往里翻找，直到空空如也才不得不确认这个事实。
钱全部都没了！
“怎么可能？”阿黄喃喃自语。
耳边的咒骂声从头到尾都没有间断过，阿黄不禁蹙眉思索着。
这老太婆本就心眼多，肯定早就料到他会拿钱逃跑，所以联合这个男人一起来诓骗他！
至于那疯女人是不是她雇来的演员，阿黄倒不这么认为。
她的眼神锐利如剑，透出一种强烈的气场，让人有种难以抵挡的压迫感，不得不低头回避。
阿黄本打算卷钱跑路，可现如今人财两空，他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就算要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阿黄调整好情绪，从车后备箱拿出麻绳，将绳子另一头扔在山沟下。
“对不住，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现在就拉你上来。”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骂这么久我嘴巴都干了。”
他艰难地从山沟里爬出来，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许久没运动的他，即使爬个三楼都会缓半天。
阿黄也是看中这一点，悄悄地收好麻绳，趁对方不备之下，用绳子栓紧他的脖子。
“你…你要杀我？”
喉咙被死死勒紧，无法吸入空气的情况下，强烈的窒息感遍布胸口，意识到生命即将终止，他恐慌到想反手制止却逐渐视线模糊。
就在这时，一把刀飞速划过，锋利无比的刀刃轻而易举地把麻绳割断。
“啊呼——啊呼——”得救后的男人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为什么又是你！”
阿黄已经丧失理智近乎疯魔，来回环顾四周只为找寻有没有郭姐的身影。
“别找了，她现在人在派出所呢。”
“我不信！你们就是刻意演一出戏来测试我，不然好端端的钱为什么都变成了冥币？”
阿黄怒气冲冲地抓起一把伸在程禾眼前，他的歇斯底里和程禾的云淡风轻形成鲜明对比。
“你错了，这冥币也是假的。
我们地府只认金元宝和银元宝诸如此类的钱币，这种天地银行的算是假钞。”
【本以为把现金替换成冥币就已经很炸裂了，没想到连冥币都是假钞。】
【天地银行真算假钞啊，那我这么多年不是白烧了。】
【家里开寿衣店的我表示，自己手折的元宝更值钱，最好可以边折边念咒。】
“你在开哪门子玩笑？”
阿黄显然不相信程禾的话，只当她是胡言乱语。
“我在几年前进入这个地下组织，跟在那老太婆背后唯首是瞻，她负责装弱小骗取女孩的信任，我就借机迷晕她们，给她们定义不同的身价在卖掉。
至于卖掉后的事我也不知道，活虽然有风险但幸好利润也高，可敌不过这老太婆贪心。
我们冒着这么大风险替她干事，钱永远只给一点，这也就算了。
可她年纪这么大了，都是个半截脖子入土的死女人了，居然还要求我去陪……”
最后一个字，阿黄难以启齿。
但看他情绪如此激动，程禾也猜到二人私下有着不可言说的异样关系。
“现如今我好不容易可以摆脱她，拿钱跑到别的地方过逍遥日子，你们却一个两个的要来阻拦我！
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们就非缠着我不放吗？！”
【大哥要点脸行不？你这种烂人凭什么过逍遥日子，那些女孩不冤啊。】
【像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永远只会觉得别人在欺负他，都不想想自己干了什么。】
【害群之马一个，建议绞杀立即执行！】
【快闪开，我把路易十六版快乐断头台端上来了。】
“但是现在没关系，我会把所有阻碍我的人都杀掉！”
阿黄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快跑袭来打算夺取程禾性命。
“什么？”
他感到浑身火辣辣的刺痛感，低头一看发现有三四只小鬼，**协力拽着铁链拴住他。
小鬼们都长得极具个人特色，尤其牙齿尖锐锋利，一口咬下能把肉生撕下来的程度。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怎么知道我会任你处置？”
阿黄的脸上展现出恐怖难忍，身体僵硬在原地，就连语气都止不住哆嗦：“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求求你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程禾身上，坐在地上缓半天的男人本想偷偷溜走，见此情形一动都不敢动。
“很抱歉，除了你的命，其他的我都不要。”
程禾勾勾手指，小鬼们就拽着铁链把他捆绑在树干上，包括安稳地坐在地上的男人。
“我不要坐牢，我不想死！”
阿黄彻底崩溃，他哭喊嚎叫着，企图激发程禾的恻隐之心。
他深知自己只要坐牢，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好不容易就要过上开豪车，住豪宅的日子，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求求你放过我！”
“你到现在还满脑子只有钱，你真是没救了。”
程禾故作惋惜，捡起刀在阿黄肩膀划出圆圈标志。
“我给你们所有人都留了印记，这样你们去地底后，她们才能方便找到。”
等到警方来后，程禾早已离开，调查方圆百里任何监控都没有她的痕迹。
在他们的视角里是卢渠先一步报案，随后罪犯们全部自投罗网。
就算赶到野外，也只看到抱着树干死死不撒手的二人，再无其他。
——
炽热的火焰在铁盆中肆意挥动，一沓纸钱落在火中，顷刻间被烧成纸灰。
灰尘杂乱地飘散在四周，女人麻木地重复手中的动作，从未停歇。
一位路人偶然经过，只感到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死气。
他不禁打个哆嗦，加快步伐离开，等到视线范围内再也看不见这个诡异的女人。
他才放心拿出手机，打开群聊发送消息吐槽着：
“刚刚在十字路口碰到个烧纸钱的女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死气沉沉地在那烧，大半夜给我吓傻了。”
“人在极度悲伤时没有表情，也很正常。”程禾紧接着回复。
这时，另一位网友底下回复：“是不是在薛江十字路口，我有位朋友的妈妈总在那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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