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东霖哭天喊地的被押上警车，期间，他口齿不清的哀求江阳再给他一次机会。
“江警官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我一马行不行？我保证以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做个对社会有用的好人！呜呜呜……”
两条胳膊折断的剧痛让他直翻白眼。
每每林宇觉得这人要厥过去时，常东霖又能极其顽强的挺过来。
“省点劲儿哭，等进了警局有你受的。”
江阳受不了的甩了他一耳光，对方期期艾艾幽怨的盯着江阳，想说什么又畏惧他，只能一路憋回去。
十多辆警车转瞬间走的干干净净，留下的部分警员由高建沐带队冲进了常东霖租在农贸市场附近的公房，拉起警戒线搜查。
不少人围观，但没人敢过去。
“听说了吗？刚才逮的小常是罪犯！手里还有枪呢！”
“我刚知道就跑回来了！妈呀，就住我家楼上！你说吓不吓人？”
“可不嘛，我老婆昨天做了小蛋糕还给他送了些。我俩家里长辈都不在海城，看他一个人怪可怜的没少照应。”
小伙子想想都后怕，“结果人家是冲着我钱包来的！坏的要死了，听说手里还有枪呢！幸亏江警官出现及时。被这种人跑掉，以后谁家还敢大晚上出门吃宵夜啊！不怕背后挨一枪子？”
“等会儿，怎么就看中你兜儿了？”
邻居纳闷。
“嗐，我二叔过世，无儿无女的财产就过给我了。小二百万呢！年初我跟我老婆计划买房。前天那个谁谁谁知道了，提议借贷，说他有正规的渠道比银行利息低。”
小伙子说着话朝封锁起来的房间直努嘴。
高建沐眼神微变，忽的大步过来问他：“常东霖推荐的借贷公司叫什么？”
“……额，什么‘强’的反正。”
他才说完，楼栋里过来凑热闹的邻居也都纷纷说起自己的经历。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原来大家都被常东霖在不知不觉中套过话。
高建沐神情严肃，当即带着众人回警局录口供。
尤其是个别人已经把钱打到常东霖提供的账户了，这会儿着急的不行。
不用高建沐催就主动跟着警车走。
“高警官，我这钱还能追回来吗？我等着明年送女儿出国念书的！”
中年男人惊慌失措，另一个小老太也是一样。
“我打了三百万过去呢！小常给我打包票最起码能翻倍的！”
老太太都快哭了，全是她一辈子的辛苦钱。
“追不追回来我也没法给您保证，但是您跟我回去留个记录备案。如果顺利追回来警方会通知您的！”
高建沐一直在安慰情绪激动的小老太。
到了警局还亲自扶着人下车。
江阳正从技术人员那里整理完现有的资料，打算提审。
经过办事大厅的时候被眼尖的小老太瞧见，立马健步如飞的冲过来拉住他手。
那速度快的，高建沐都惊诧了。
“江警官！你一定要把坏人绳之以法啊！他骗了我三百万！被我儿子女儿知道了肯定会骂死我的！呜呜呜！”
憋在心口不能言语的话，当着江阳的面不知为何就能说的畅快无比。
小老太嘤嘤哭泣，不忘埋怨：“我女儿和儿子都忙工作，很少回家，我有些不懂的东西根本找不到人问。”
“隔壁小常人好啊，搬来两三个礼拜动不动送水果，帮忙修电灯弄网络的。我以为遇上个好邻居，总想着要感谢人家，结果他居然是个骗子！”
“我留的棺材本都被骗完了！没钱家里小孩儿怎么会记得我，肯定都不想管我了！”
“江警官求求你一定要把我的钱追回来啊！”
小老太扯着嗓子哀嚎，隐忍的焦急和揪心都在这一刻爆发，把其他人都惊住。
“奶奶您别担心，现在罪犯被抓了，赃款只要能查证到的都会给您追到的。”
明明是差不多意思的话，好像江阳说的小老太就更容易听进去似的。
亲和力提升不仅让江阳更让人觉得可信，对普通民众而言，也多了一层安全感。
好容易安抚好，小老太，小朱和陶哥一起把人送回家，江阳才继续提审。
郭进和高建沐，并两个经侦的同时也跟进去。
常东霖身负多起案件，性质极为恶劣。
再加上他非法持有枪械，一时之间，国内各地都查的极其严苛，尤其是海城市，市长和市局被骂的狗血喷头，腰杆子都挺不直。
相反榕城市因为有江阳协助办案的关系，倒是被夸了。
不过周鸿鸣拎得清，没在这种敏感时期嘚瑟，仍旧本分做着自己的事。
但这些江阳都不清楚。
他冷冷的盯着哭的直打嗝的常东霖，问他：“你是怎么接触到电诈的？先后杀过多少人？为什么每年回国的频率都固定？”
连续三个问题，直戳重点。
江阳踹了一脚小桌，桌脚沿着地板滑动，摩擦的声音在封闭的审讯室格外刺耳。
常东霖还处在忏悔耳光的效果中，被他一吓险些尿出来。
“我是在一个求片的贴吧上看到的计算机同好者交流群，抱着相互学习的心态去加的。十几岁的年纪嘛，对什么都好奇。我家里条件一般，每次去网吧上网都得省好几天的饭钱。但是加了上面留下的信息之后，大家渐渐地熟悉起来，真在网上挣到钱了，我就来了兴趣。”
他努力回忆一切的初始，仔细想居然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刚刚有网络，还没现在那么发达，通过互联网赚钱也是少部分人才想出的路子。我加的那个账号主人，是一个高中生。”
“第一单生意就是虚拟货币。”
“后来做着做着，竟然越做越大。早期的几个人，捞了第一桶金之后就收手了，剩下我们几个还在往里走。这条黑漆漆的路，进去了再想出来就难了。”
常东霖苦笑，“杀人都是情非得已。创立同好交流群的群主，无意中发现我们走上了邪门歪道，劝了几次见没办法，就说要举报。”
“杀人灭口是你第一次动手的契机？除了你之外，群里一共有几个人？剩下的人都是谁？”
江阳冷眼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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