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白撩起长袍跟皇帝并排坐在门前的石阶上。
“那人，不知司大人抓到了吗”
皇帝磨砂着腰间挂着的玉佩，问道。
“死了”
司沐白说到这顿了一下，看了眼皇帝身边，那还有一个人影。
“你身边的那黑卫杀的”
“哦，是吗？”
皇帝偏过头看着司沐白。
“司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朕身边又没有利器”
皇上看着司沐白紧张到绷紧的肌肉，笑了笑。
“那下官斗胆问一句，皇上，为何要对苏家小女如此之好”
司沐白很是好气，这皇宫中大大小小的皇子公主，也没见皇上如此重视，病了就叫太医，那些皇子公主们想见皇上一面都是奢望。
“很好奇吧”
皇上抬头望了望天，顿了好一会儿。
“既然皇上不想说，那就当下官没问过”
司沐白低下头看着盖在膝盖上的白袍，捏了捏小指。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皇上舒了口气。
“你还记得你父亲那日一身血医的回到司府吗”
皇上转过头看着司沐白的侧脸。
“自然是记得的，那日父亲一身血脚步踉踉跄跄的回家，远看就好像一团血”
“世人都说，朕曾为了一个女人大杀四方，灭了数十宗族，是真的”
“她助朕登上这皇位，可她却向往自由安静，朕不想她走，便在她每日的饭菜里下了毒，朕哪里知道，她生下念儿没多久，在逃出这宫墙的时候被贼人刺杀”
“朕去到的时候，念儿便被苏相抱走了，美名其曰替朕保护公主，朕能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吗，抢不了朕的女人，抢她的女儿也是好的。可朕自那日起，便没在见过念儿。”
“那这么说，这苏家小女便是这北晋的公主了，可皇上为何不与她相认”
司沐白接着问出来，这问题就要适当的问出来，不然老憋在心里，容易憋出毛病来。
“念儿在娘胎里带出来的毒，哪有那么容易解除”
皇上说到这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朕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皇上捻起一片叶子，在指尖揉搓着。
四月分能留存下来的叶片大多都很厚，叶脉也很粗，夹在指间有些硌手。
“李茅死了，那批货也不见了，我让人查了，他今日跟襄阳那里有些来往”
司沐白随着皇上站起身来，就站在皇上身后。
四十岁的年纪，有着六十岁的愁容。
苏久念做了个梦，她又梦到妈了。
十七楼的阳台上，她看到妈哭到昏厥。
“你怎么，怎么能丢下妈妈一个人啊”
余念妈妈跪在地上，看着十七楼的风景，眼里满是绝望。
爸就在妈一旁，男人绝望哭泣可能都只是默默的，不发出任何声音的，不像女人那样，他是顶梁柱，若他倒了，家就不在了。
画面一转，她看到妈也站在十七楼的阳台上，就像她一样，看着十七楼的风景。
可妈脸上的绝望，不像她。
“不……不要，不要啊！！！”
苏久念躺在床上，突然发出尖叫。
“别怕，念儿不怕，朕在，朕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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