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殿英想要“看看货”，姚立功马上接上话头说道：“孙司令言之有理，既然是买卖嘛，哪有不先请客户看货的道理？我和石振纲团长是骑着我的摩托车来的，要不晚辈就先行一步，在固安县水运码头
等着二位将军？”
孙殿英摆手叫道：“姚先生先别急，我要先给我的副司令发个电报，让他多派几辆卡车过来，入了宝山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完了咱们坐我的车一起走，军座就不先安排安排啦？”
宋哲元微微一笑说道：“魁元兄尽管自便，我让捷三兄陪你到通讯处发电报，我在这里打个电话安排一下就行啦，再说也不能没人陪着姚先生不是？”
佟麟阁陪着孙殿英到通讯处发电报去了，因为孙殿英虽然名义上归宋哲元这个“华北最高军政长官”管辖，其实并不是一个指挥系统，二十九军的电话并不能打到他的司令部，所以他才会要求使用佟麟阁这
边儿的电台给自己的副司令发电报调兵调车。
二人一走，宋哲元就叫过来一个跟着自己过来的参谋，让他通知赵登禹派一个营护送运输团跟自己一起去固安。参谋离开后，宋哲元坐回姚立功身旁，意味深长地对姚立功说道：“孙魁元还是财大气粗呀，
对姚先生开出的价格眉头都不邹一下，我可是没有这么大的魄力，说到底还是家底太薄、腰杆子不硬啊，哈哈！”
姚立功“呵呵”一笑，也用暧昧的语调说道：“所以晚辈才会要这么高的价格呀，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财大气粗’的主儿，晚辈也得下手狠一些，不能丢了’奸商‘的人不是？呵呵！”
宋哲元心头一跳，盯着嘴角带着暧昧笑容的姚立功看了一会儿，忽然双手一拍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有意思、有意思，宋某越来越看不清楚姚先生了，不过这也让宋某对姚先生越来越感兴趣啦。希望姚先生今后常来宋某这里坐坐，我可是很想交您这个朋友呢，哈哈！”
固安县永定河水运码头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么热闹过，几百名荷枪实弹的大兵将水运码头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任何船只靠近。幸好这里一到晚上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生意，所以码头区并没有多少人，这
些大兵的到来也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混乱。
姚立功打开仓库那两扇大铁门，拉亮电灯，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军火物资让这几位摸了一辈子枪的老兵痞不由自主地眼冒绿光。一门门“法国小姐”速射炮粗大的炮管闪着又黑又亮的光芒，一挺挺固定在三脚
架上面目狰狞的“M2勃朗宁机枪”让人不寒而栗；一堆一堆的大木箱子不用说就是各种弹药，在这两种他们见都没有见过的武备映衬下，那些各种口径的迫击炮倒是难以吸引大家的眼球啦。
孙殿英战战兢兢地摸了摸“M2勃朗宁机枪”粗壮的枪管上的散热孔，喃喃地说道：“他奶奶的，这么粗的枪管子得用多大的子弹呀？这玩意儿光看着就他妈的带劲儿。”
姚立功笑着说道：“M2勃朗宁机枪使用的是12.7MM*99MM的大口径子弹，射程最大可以达到7000多米，最大射高可以达到1800米。只要鬼子的飞机挨上一颗就够他受的，这挺机枪的子弹可以轻松穿透小鬼子的‘豆丁坦克’正面那不过十来毫米的装甲，就算是一般的砖墙都挡不住他的穿透力。打飞机的时候可以使用‘白磷弹’，就小柜子的那些木头架子，一打就得燃烧爆炸，爽利的狠。最主要的是，M2式勃朗宁大口径重机枪净重38公斤，其M3三脚架全重只有20公斤，比大部分大口径防空机枪都要轻得多。只需要一匹‘驮马’既可以轻松运输，对于咱们缺少运输能力的部队很是方便。。。。。。”
“别说了，姚老弟，你这批货有多少？军座一半儿我一半儿，明天上午一分不少给你送来，你看怎么样？”
早就对这些军火垂涎欲滴的孙殿英哪里还能忍得下去？直接越俎代庖给分了，连对姚立功的称呼也变成了“老弟”，江湖习气一览无余。
姚立功笑着说道：“只要军座没有意见，晚辈哪敢反对？孙司令说怎样就怎样好了，呵呵！”
宋哲元这个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底儿，也不和他争辩，点头说道：“就这么办，魁元兄道儿远，先请魁元兄装车吧。”
“多谢军座，小弟就却之不恭啦。来人，跟着姚老弟点货，装车！”
姚立功笑着一摆手说道：“货是已经点好的，两边儿放的都一样：M2勃朗宁机枪各1000挺、子弹五百万发；MG34通用机枪一千挺、子弹五百万发；60毫米迫击炮、82毫米迫击炮各一百门，炮弹五万发。晚辈感觉‘120毫米重型迫击炮’使用上有些不太方便，就没有运过来；高卢鸡产的75毫米‘法国小姐’速射炮一百门，炮弹也是五万发。另外还有晚辈奉送的汉斯猫原产‘毛瑟1932二十响冲锋手枪一千把，配套的7.63*25毫米子弹一百万发。孙将军让人只管装车就行了，晚辈绝不会少给一颗子弹！”
看着坐上汽车自得意满绝尘而去的孙殿英车队的背影，宋哲元笑着对一旁的姚立功说道：“姚先生，你就对我们这样放心？我们可都是出了名的‘老兵痞’，你就不怕我们转脸不认账，落得个‘竹篮子打水
一场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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